辜鸿铭,自幼留学英、德、法各国,精通七、八国语言文字,在清末文学界与严复齐名,是近代中学西渐的先驱。其学贯中西,文理兼通,而行为怪异,被誉为“怪杰”。1910年,受聘出任上海高等实业学堂(后改为南洋大学,交大前身),兼教国际公法。从此,辜氏在交大历史上留下了一些饶有风趣的故事。
一堂怪诞而值得玩味的英文课:一日,学生们正在上英文课,忽然课堂的门开了,这时辜教务长昂首直入,登上讲台,一面念诵着“A、B、C……”,一面要求当班英文教师将其一一写在黑板上。写满黑板之后,学生自然莫名其妙,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连外文教师也很困惑。这时,辜氏才告诉大家,这是他最近翻译的《千字文》中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此事听来虽怪,但也让我们领略了辜氏英文造诣的精深,及其对中国文化输出的痴迷。
要求严,善变通的教务长:一学生保送至我校,因英语较差被要求留级,为此深感不快,一日找到胡栋朝教务长(辜的前任),要求升班。胡同意,条件是修毕一学期后,试业总成绩在八十分之上。谁知岁月蹉跎,胡去辜来。学期试业结束后,该生就找到辜。辜却说,你成绩虽在八十以上,但不是第一名,你升别人怎样?该生回答说,中学课程都已念完,如不能升班即要退学。辜回答说,好,好,我来考你一下。便向书橱取下一本书,要求先念一段,继而解析一遍。这样只考了十分钟便说,得了,你可升班了。辜氏学识渊博,略带偏执,然待学生较为宽厚。
学贯中西的“保守”分子:辛亥革命发生,消息传到上海,交大学生甚是兴奋,打算密谋响应。辜氏不以为然,给《字林西报》写了一封长函,指认革命军为叛徒,是身体上之毒瘤,必须立刻割治,否则蔓延全身,将不可救药。结论是革命不成功,天下将大乱,足以引起列强瓜分中国之惨祸,将如印度人,沦为他国奴隶。此文一出,全校一片哗然:“原来学贯中西的教务长大人”是个“反革命”。于是,同学们约定找辜氏理论。辜氏对学生坦言:“言论本自由,今汝等不佩服于我,我就辞职就是了。”这样辜氏就离开了南洋大学。辜氏所论明显不合时宜,有逆潮流,但其对革命后中国未来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此处亦可见辜氏“保守”中的历史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