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交通大学不仅以办学历史悠久,学术严谨,校友多为国家栋梁闻名于世,而且以校园面积广大,环境优美温馨为世人称道。走进西安交通大学,那宽畅的道路,遮天蔽日的梧桐,高耸入云的雪松,盛开的牡丹,幽香的桂花,如雪似锦的樱花以及具有江南特色的园林小景会让你心情豁然开朗,让你仿佛走进了鸟语花香的童话世界,不由你心潮起伏,涌动出一种无可名状的感动与自豪。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西安交大的校园为什么会这样美?这一切得益于交通大学西迁时学校领导的高屋建瓴,也因为有一大批为学校发展呕心沥血的老后勤的辛勤付出。被大家誉为校园园丁的吴全贵、黄惠清、赵保林就是突出代表,今年已经76岁的赵保林参与和见证了交大西迁的整个过程和迁校六十年来的发展变化。
大树西迁
20世纪五十年代交通大学的迁校,是轰动全国的大事。1956年国家一声号令,交通大学师生员工为了新中国的建设,他们携家带口,从繁华的大上海迁徙到古老的西安,谱写了西部开发的光辉诗篇,奏响了一曲民族振兴的壮丽乐章。交大西迁,是中国高等教育史上的壮举,曾经牵动了敬爱的周总理和全国人民的心。列车西去,气如虹,交大人那种激情,那种豪气,那种抱负,那种志向,至今想起来仍让人荡气回肠。
在这浩浩荡荡的西迁队伍里,有一位年仅16岁的小青年,名字叫赵保林,同志们管他叫小赵,是西迁队伍里当时年龄最小的职工之一。1956年6月初,先遣人员及家属50多人先期抵达西安。7月,张鸿副教务长等首批教职工和家属随后而至。8月,在苏庄副校长带领下,上千名交通大学师生员工和家属也登上了开往西安的列车。
在西迁的列车上,赵保林的心随着车轮的节奏起伏跳动。跨长江,越黄河,一路西行来到西安。
按照计划,交通大学西迁教职工约1500人,学生约2800人,还有大量图书资料、仪器设备以及行李家具需要包扎、装箱和搬迁。据交通大学1957年迁校工作安排,本年度预计有机器及仪器200节车皮,行李家具有400节车皮,总共有近千节车皮的人员和货物需要搬迁。每天大约有150吨物资要从上海运送到西安。
赵保林当时在迁校最辛苦的公务班工作。公务班的工作就是搬家,搬机器,搬设备,搬行李,搬家具,总之需要搬的一切物件都在工作范围之内。当时赵保林所在的公务班只有20几个小伙子,每天上海的同志把这些需要搬迁的物资一趟趟地搬上火车,赵保林他们又一趟趟地从西安搬下火车,然后再把这些物资从西安火车站搬运到位于西安东郊的学校,再分送到各系各单位。他们急教工所急,想教工所想,西迁前,上海的同志到每个教工家中,帮助把需要搬迁的家具和行李进行登记造册,贴上标签,然后进行捆绑。到西安后,赵保林他们又根据名单把这些物件搬到新建的学校。机械系的范全福教授当时就参加了总务科的木工组,干起了装运工的工作。就这样,上海送,西安接,解放路、咸宁路上穿梭的飘着交通大学旗帜的车辆和穿着背带裤的交大人,成了市民眼里奇特的风景线。下了火车的教工来到西安新家时,家具和用品已经整齐有序的摆好,房间的一角,还摆放着解渴的西瓜。
这一切,赵保林他们按照学校统一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刚来到西安建设新校园的时候,彭康校长说,要把上海好的环境一起搬到西安来。为了给师生员工营造一个和上海校区相比并不逊色的优美校园环境,赵保林他们在西迁的列车上,按照领导要求,装载了许多名贵树木花卉,如雪松、腊梅、龙柏、樱花树等,这些珍贵树种要从上海运到西安,栽种在新建的交大校园里。赵保林清楚的记得,当时一节车皮或装七到八棵雪松,或装八到十棵龙柏。运送到西安的雪松大约有三十多棵,紫丁香、女贞、木槿、法桐、大叶黄杨球等不计其数。
紫荆搬过来了,石楠搬过来了,倒栽槐搬过来了,龙爪槐搬过来了,榆叶梅搬过来了,牡丹、月季搬过来了,就连草坪也搬过来了。
究竟搬了多少树种,赵保林也记不清了。他说总之品种很多,数量不少。
他们在现在的梧桐大道上种上了柳树。后来发现这种树不适合栽在主要干道上,又重新布局,栽上了梧桐。“家有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嘛。
他们在现在的樱花道上栽上了樱花树,在现在的腾飞塔周围种上了牡丹和桂花,在现在的东花园和西花园种上了麦子。据说每年收获的麦子就能装好几卡车,这些粮食送到食堂,用以改善学生的伙食。
最难忘的是有一年,新建的交大校园空空荡荡,到处都是基建工地,到处都是泥泞小路。有一棵雪松大约重7吨,需要从学校北部搬到南部,这棵树挖了三天,搬了两天。当时只有一辆5吨的大铲车和一吨半的小铲车,怎么把7吨重的树让两辆加在一起只有6吨半的铲车搬走,这让赵保林颇费周折。赵保林是个肯动脑筋的人,他和大家集思广益,后来用车辆和人力相结合的办法,硬是把这棵雪松从现在的老图书馆前搬到了现在的康桥苑东边。
在搬迁过程中,由于时间紧任务重,经常是白天干了一天,累得直不起腰来,但只要任务来了,大家又放下正在吃的饭碗,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大家不懈怠,不松劲,相互帮衬,取长补短,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不讲价钱,不分白天黑夜,不分份内份外,紧张有序地完成了每一次装卸和安装任务。大家也在共同的劳动中加深了理解,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校园里,家属区,随时能听到公务班小伙子们的劳动号子。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哪里有任务哪里就有后勤职工的身影。其实这也是那个时代的特征。赵保林当时虽然年龄小,但干起活来一点不比小伙子差,加之舍得花力气,很得同伴们的好评,后来还担任了公务班班长。
陕西戏曲研究院陈彦同志根据交大西迁的历史,创作了大型秦腔剧《大树西迁》,演出后获国家五个一工程奖。
枝繁叶茂
新建的交通大学校园,位于西安市东郊咸宁路西段,与兴庆公园隔路相望。刚解放的时候,西安只有四十多万人口,交大迁校来到的这个地方属于西安东郊。唐朝时这里是当时的“天安门广场”,其繁华气派可想而知。一千多年过去以后,这里成了荒无人烟的野外,据说常有野狼出没。用西迁老同志王则茂副校长的话说,这里当时是“一片麦田,三个苹果园,几丘荒坟,成群乌鸦。”现在交通大学搬迁到这里,简易的学校大门,围墙里正在拔地而起的楼房,确实让西安市民感到稀奇。这是一所什么学校?为什么要从繁华的上海迁到西安?西安市民不懂,其实交大的很多教工和学生也不懂。其后发生的大辩论,更明确和坚定了有志于扎根西部建设西部的教工和学生的决心。赵保林虽然是个工人,但当时也是坚定的迁校派。
他围着这片坎坷不平的庄稼地走来走去,设想着今后的工作和生活。彭康校长的一席话,让他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彭康校长坚定地说:“要把学校建成和上海校区相比并不逊色的优美校园。” 赵保林暗自下定决心,用自己勤劳的汗水为交通大学新校区的建设增光添彩。
当时的交大校园,基建工作紧张进行,校园道路还没有开始铺设,“下雨水泥路,晴天扬灰路”。特别是教学区与学生生活区之间的一道宽约20米的深沟给交大师生制造了不少麻烦,许多人在此摔过跟头。赵保林和他的伙伴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始了他们的新工作新生活。
迁校任务完成以后,赵保林由公务班调入了绿化部。他听党的话,党叫干啥就干啥。对于还不熟悉的绿化工作,赵保林采取三种办法进行学习补课。一是向书本学习,为此他买了几本植物种植和养护的书籍丰富自己的知识面,二是采取走出去请进来的办法向行家学习,三是不断从实践中总结经验教训。赵保林清楚地记得,在现在梧桐东道和梧桐西道,当时的总务长任梦林要求把之前栽的柳树全部拔掉栽上梧桐。事后证明,总务长的做法是对的。这件事以后,赵保林对总务长更加心服口服,说还是老领导有见识。以后遇到类似情况,赵保林就虚心向大家请教,几年下来,他逐渐成了植树绿化方面的专家。
文革期间,学校的绿化工作遭到严重破坏,种植的草坪被说成是封资修,种植的花卉被说成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于是草坪被铲了,花不栽了,一些原来种植花卉和草坪的地方又种上了麦子。文革结束以后,西安市对各大专院校的绿化工作进行了一次考评,西安交大校园绿化位居第五名。这让赵保林很不开心。堂堂的交通大学教学科研样样工作走在各高校前列,绿化工作居然落后到这般田地。赵保林急了,他必须有所行动,必须改变这种尴尬局面。当得知动力系肖恒达教授的姑姑是上海园林局局长后,赵保林与老花工吴阿宝一起来到上海医院,见到了这位正在住院的园艺界前辈。陪同老局长住院的还有一位园林专家叫周在春。赵保林诚恳邀请周在春到西安,对交大的校园绿化进行指导。周在春答应了。周在春在学校来过两次,经过实地调研提出了三套方案。经过学校认真讨论研究,确定按周在春设计的第三套方案进行。这套方案结合西安交大的校园环境实际,以学校北大门、荷花池、图书馆直到南大门为中轴线,对中轴线两旁的东西主干道进行修整加宽。学校北部为教学区,南部为学生生活区,西部为工厂区,东部为部分教学区和体育运动区。教学区中轴线两旁的东花园和西花园,种植花卉和景观树木,东西主干道种植梧桐树。整个设计布局合理,美观大方。
他们把文革期间种植的麦子地变成了草坪,把原来拔掉的玉兰树重新栽上。
他们在东花园开挖了一座小湖,在湖上架设了石桥,在湖旁修葺了假山,种植了核桃树和柏树。那里小桥流水,蘑菇亭阁,曲径通幽,曲折有致,松柏层叠,色彩绚丽,在有限的空间里,创造出典雅、绚丽、纤巧的景色。
他们在西花园耸立了彭康校长的塑像,种植了垂柳和红枫。
他们见缝插绿,用智慧和汗水重新打扮已经稍显荒寂的校园。
随着腾飞塔的建立,校园中央区完全变了样子。腾飞塔北地面上醒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标注着交通大学各母校在上海、西安、重庆、成都、北京和台湾的位置。喷水池两旁的浮雕,记录着交通大学师生爱国爱校追求真理的图腾。
赵保林还清楚地记得,现在位于老图书馆北面的喷水池,当时是学校的游泳池,后来改造成了荷花池,再后来建成了现在的喷水池。1996年4月,沈其玲校友坐着轮椅从广州来到西安,参加了学校的百年校庆,沈其玲深情回忆起与彭康校长一起在这里游泳的故事。沈其玲说能与彭校长一起在这简易的游泳池近距离地见面,而且是这种特殊的场合,感到特别自豪。参加完校庆回到广州以后不久,这位身残志坚的校友离开了人世,去世前还念念不忘母校的培养和优美的校园环境。
百年校庆前夕,赵保林说服其他同志,对梧桐树进行打顶。当时反对打顶的同志不少,他耐心对大家进行解释,说明打顶的好处。后来的实践证明,这种做法既保护了树种,同时让梧桐树的采光和遮阴功能得到全面提升。
对交大校园种了那些树那些花,赵保林如数家珍。他清楚地知道交大校园里那些地方栽的什么树种的什么花,那些地方适合栽种草坪。他说,现在校园里的梧桐树有一千五百多棵,龙柏近八百棵,国槐和刺槐有三百多棵,各种树木花卉加起来总共有两万多棵(株),这是一代代交大人给我们留下的宝贵财产,一定要守护好管理好,只能增加不能减少。种树要三分种七分管。树就像人一样,有它自己的成长规律。只种不管,等于没种,甚至会造成重大损失。交大校园里的雪松在西北地区是独一无二的,要保护好管理好,最好能对树根进行加固,如果倒了,那损失就无法弥补。1956年,毛主席发出“绿化祖国,实现大地园林化”的号召,1979年2月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六次会议又作出决定,以每年的3月12日为中国的植树节,可见绿化工作的重要性。校园绿化是城市绿化的组成部分,如果一个学校一个单位一个城市的绿化工作搞好了,那我们的祖国不就是一个大花园吗?
在后来的西安高校历次校园绿化评比中,西安交大的绿化工作总是稳居西安高校第一,在全国高校中也属佼佼者。
泽被四方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当年赵保林他们栽下的梧桐如今长成了参天大树,小赵同志也变成了现在的老赵头。和老赵头一起搬树栽树护树养树的胡金贵已经撒手人寰,吴阿宝、王惠清他们也到了耄耋之年。
由于赵保林他们的无私奉献,西安交大校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1986年中央绿化委员会授予西安交大全国绿化先进单位,1999年学校再一次受到中央绿化委员会的表彰,授予西安交大全国绿化先进单位,2003年西安市政府授予西安交大城市园林绿化先进单位。2004年陕西省人民政府授予西安交大省级园林式单位,2004年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政府授予西安交大绿色社区称号,2009年西安市人民政府授予西安交大园林式居住区称号。
站在学校最高建筑教学主楼鸟瞰交大校园,校园周边车水马龙,校园里绿树红花,灰墙红顶,整个校园被绿色覆盖,一派生气勃勃的景象。赵保林说,交大校园就像一个偌大的棋盘,纵向有梧桐东道和梧桐西道,樱花东道和樱花西道,横向有思源路,彭康路,学森路和文治路,它们纵横交错,排列有序,延伸着学子们的成长之路。松柏和绿篱把各学院各单位分割成相对独立的院落,这就像象棋中的“士”和“相”走的道。特别是耸立在东花园的唐文治、叶恭绰塑像,西花园的彭康塑像,耸立在教学主楼南的孙中山塑像,图书馆前的钱学森塑像和耸立在材料学院门前的周惠九塑像,印证了交通大学从幼小到壮大的发展历程,浓缩了中国高等教育的历史,给人以深刻启迪。名人塑像与巧夺天工的园林景致巧妙结合,在西部黄土地上勾勒出江南景色,给人以美的享受和文化熏陶。
学生区东部的“东亭”,是唐朝时白居易读书写诗的地方,校园南部的思源学生活动中心和宪梓堂代替了迁校初期的草棚大礼堂。校园中部那道深深的壕沟早已建成了现在的四大发明广场。广场中部,镌刻着周恩来总理关于解决交通大学迁校问题的批示,耸立着陆定一校友“百年树人”的题词。寄托了老一辈国家领导人对交大师生的殷切期望,鼓舞着交大师生朝着世界一流大学的目标勇攀高峰。
校园南部的思源学生活动中心和宪梓堂,成了学校和师生进行大型活动的场所,而唐朝时文人雅士游玩的胭脂坡则成了青年学子读书交流的最佳选择。
每年三四月,学校都要举办校园开放日,免费让踏青的西安市民和游客来到交大校园,感受花的海洋春的绚丽。据说每到樱花盛开的交大校庆日,在交大观赏樱花的市民比附近以樱花多和美著称的青龙寺和以西安第一公园著称的兴庆公园游人还要多。
每年暑假前,学校都会邀请全国各地的中学校长和考生来西安交大做客,感受一流大学的人文环境和文化氛围。
校庆日,节假日,常常有校友回到自己“四季有花四季常青”的学校,再一次感受母校的温暖。现任苹果公司亚太区副总裁卢雷,每年都要回到学校,一个人悄悄地坐在东花园里,感恩学校寄托情思,然后又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厦门校友贾强和何润林,认养了饮水思源东侧的一棵雪松,每次回到学校,只要有时间,总要拎上水桶给这棵雪松浇水。动力系86级校友回学校聚会的时候,大家在赵保林指定的地方亲手栽上树苗,以表达对母校的感激之情。
毕业后在长安大学工作的一位校友,每年都要回到学校几次,检查他们班认养的桂花树是否健康成长。
工作在交大校园里的教师用思想和知识,打造和谐校园,文化校园、智慧校园,数字校园,他们教书育人,在科学的田野播种理想,在知识的海洋里收获希望。他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园丁。
在交大校园,随时可以看到莘莘学子在清扫落叶,拔草除虫,他们用自己的爱心和行动,为美丽校园增光添彩,为自己今后走向社会传播文明修桥铺路。
2007年,交通大学洛阳校友会和洛阳市人民政府给学校赠送了5112株牡丹花。5000株牡丹花象征着洛阳五千年历史,112株牡丹花象征着交大到2008年建校112年的办学历程。学校在中心地带划出五亩地投入建设,标志着交大与洛阳市的全面合作,也印证着学校与地方,学校与校友共建绿色校园的美好前景。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人添绿绿成荫。正是由于园丁、师生和校友的共同参与,西安交大校园才如此美丽。
梦圆交大
赵保林天生是个乐天派,几十年来什么困难也没有压倒这位双肩能挑四百斤的汉子,可“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熟悉赵保林的人都知道他三哭的故事。一次,赵保林发现校园里有几株海桐球死了,他心似刀绞,伤心地哭了。第二次是在江泽民总书记回母校西安交大,在讲到“西安交大校园郁郁葱葱,是读书的好地方。我很羡慕你们,当年在上海时交大校园可没有这么好”的时候他哭了,哭的很激动,他说这是党和政府对交大绿化工作的肯定。第三次是他退休的时候,在校领导和总支书记参加的欢送赵宝林座谈会上,大家给他很高评价,他激动的流泪了。
几十年来,赵保林把校园当成自己的家,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他对校园里老树像对长辈一样尊重,对幼苗像孩子一样呵护。遇到一些攀折树木花草的人,他总要耐心进行教育。几十年来,赵保林获奖无数,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优秀共产党员,西安市绿化先进工作者,陕西省高校先进工作者。有一件事同志们还记忆犹新,一次领导因为他和瓦工叶志远有突出贡献,奖励了他俩一级工资。已经领了一个月了,领导又和他商量,说要照顾老同志,希望把这个名额让出来,赵保林二话没说,很愉快地接受了。为此事老伴没少嘟囔,说赵保林傻的出奇,赵保林呵呵一笑说,谁让咱是共产党员呢。
如今,洒水车和各种现代化设备代替了传统的人工剪修浇灌手段,但交大校园里依然活跃着衣着朴素的花工和清洁工,活跃着更年轻的赵保林们。
几十年来,赵保林当过搬运工,花工,当过总务科副科长,综合服务部主任,也当过校党委委员,校工会主管生活的副主席,可是退休的时候仍然按以工代干的工人退休。对此他没有怨言,说这没有什么,比起那些把青春和生命献给交大的同伴们,自己做得很少,而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每个人都是自己心灵和行为的雕刻师。校园颜色绿了,赵保林的头发白了,同志们说他是用自己的白发染绿了校园。校园道路平了,赵保林的额上出现了“七沟八梁”,伙伴们说他是用自己坚实的脚步铺平了校园道路。
退休以后,赵保林离开了他奋斗了一辈子的绿化岗位,本来可以颐养天年了,后来在领导的再三挽留下,他又回到后勤耕耘了十年。赵保林用他的青春和汗水,谱写了一曲壮美的园丁之歌。
当年赵保林们从蓝色的东海边来到西北的黄土地,在黄土地上辛勤耕耘,蓝色文明与黄色文明交相辉映,于是成就了这片神奇土地的绿色之梦。
有一位教工写了一段歌词,歌唱自己亲爱的母校。歌词这样说,有一块神奇的土地名叫西安,西安有一座美丽的校园。花草茂盛,古树婆娑,雄伟的腾飞塔耸立蓝天。科学馆图书馆相得益彰,教学主楼气势不凡。莘莘学子刻苦钻研,殷殷老师诲人不倦。西安交大啊西安交大,为我中华谱写新篇。有一块神奇的土地名叫西安,西安有一所美丽的校园。艰苦创业,历尽艰险,鲜红的旗帜代代相传。百年大计育人为本,万里征途桃李争妍。扎根西部热血奉献,为国为民丹心一片。西安交大啊西安交大,为我中华谱写新篇。
这既是对西安交大美丽校园的讴歌,也是对像赵保林这样的校园园丁们奋斗精神的赞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