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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随笔

二附院医护随笔(三)一半是火焰 一半是海水

来源:交大新闻网 日期:2015-09-17 10:32 浏览量:

藏西秘境,天上阿里!

在阿里,无论何人,都会由衷的感叹自然的伟大与神奇。在这里,你会看到真正的大自然壮举,更会看到那极致冲突下的和谐与统一。遥想数亿年前的地壳运动,定是天崩地裂,犹如英雄之崩倒。时至今日,那极具刚烈之美的力度,无不印刻在刀削斧凿的峻岭崇山之间,而在山之旁,地之谷,神湖静谧安详,似乎自恒古蛮荒以来,一直在静静守望着山岭的裂变,直到宇宙尽头。那是种超越时空的平静与圣洁。这两种冲突所带来的令人窒息的极致美感,世间绝无任何语汇能够恰当表述,如果一定要找一句话,也许“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能有些许切题吧。

世间万物就是如此奇妙,自然界中的这种冲突之美,在我们一同援藏的四位兄弟之间也并行存在。就以张正良博士来说,一个聪明干练的湖南小伙子,如果时间回溯半个月前,我们虽同属交大附二院,但却相识不相知,与来自一附院的两位老师更是素未谋面。可是,命运之神让我们能够在这一特定时空节点,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在一起。随着慢慢熟识,我们每个人都惊奇的发现,如果自己是一簇升腾火焰,就一定能够在这支四人小分队里,找到属于他的那片汪洋海水。这种缘分,正如大话西游中至尊宝的那句经典台词: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初到阿里,原来的工作、生活规律完全被打乱,高原之上,身体颇多不适,但一想到能为藏区同胞做点事,我的内心满是战斗的激情。阿里地区医院的妇产科近20张床位,但他们的医生少的令人吃惊,仅仅只有两名医生在岗。门诊、病房、手术以及值班,真不知怎么应付下来如此繁重的工作。别看床位不多,囿于宗教信仰、经济以及交通等因素,来住院的产妇可多半不简单,贫血最多见,合并其他多种内外科疾病的也不在少数。进科第一天,就中了一个“好头彩”,年仅22岁的孕妇出现宫缩频繁,合并严重的心脏瓣膜病(重度主动脉瓣关闭不全,左房左室大,肺动脉高压),心功能不全III级以及重度贫血。如果在内地,这根本不是这样一所一无血源,二缺抢救药品、三缺人员的一级医院所能处置的,立即转往条件更好的三级甲等医院进行救治实属上策。但最近的拉萨远在千里之外,转院遥不可及。雪上加霜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心功能进一步恶化,随时会造成母胎双亡。如果手术,患者极可能因为血流动力学的快速变化而致心跳骤停,甚至死于手术台上。简单来说,就是前有狼后有虎,急诊手术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手术风险如此之大,我又是初来乍到,医院情况不熟,一旦患者死亡,又将如何交待?我暗自苦笑,这份见面礼可真是够大的。虽然语言不通,但看到患者痛苦无力的大口喘气,家属焦急的神情,以及科室同志信任的目光,拼了吧,我只能将自己的职业荣誉与患者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妇产科人急躁的老毛病又犯了,催促检验科,催促麻醉师,催促手术室,各种催,科室的藏族医生被我催的没法子,苦笑着说:老师别急,我们这里干什么都得慢慢来。好吧,我也只能表面微笑,内心开锅!最终,手术有惊无险,患者母女平安。但在那密闭如闷罐的手术室内,我却头晕目眩,几近虚脱。

正良的性格与我恰恰相反,虽属80后,但却具有超出年龄的稳重与成熟。他来自我院急诊科,那是一个拥有百余名医护人员的大科室,病种繁多复杂,急诊ICU常年一床难求,综合实力雄厚。在高强度临床工作中,练就了正良一身过硬的业务技能。他是普外科博士研究生,但从事的确是内科性质的ICU工作 。我常戏言道,你这是左手护心丹,右手手术刀,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的全才节奏啊。

来到阿里后,我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筹建并初步运营阿里地区120急救中心,搭起急救中心的现代运行框架。对上级领导如此重视急诊工作,正良深以为然,常对我说:相对于专科医生而言,我们涉猎面博杂但不精深,偶尔可能会受到某些专科医生的偏见,但作为一个具有悠久历史传承的现代医学专业,急诊医学科是一个医院的窗口,ICU更是全院科室的盾牌。许多前来就医的患者,门诊就诊的第一选择往往是急诊科,急诊科医生永远面对的是不可预测的未来,我们就是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在第一时间发现并找出问题之所在,给出最佳解决方案。而绝非单纯的分诊输液。急诊科的就医体验,直接决定了患者对这所医院的评价判断。正良是智慧而又理性的,言语不多,但做事逻辑清晰,接到任务,总会无条件全力以赴去完成。9月适值西藏和平解放50周年大庆,中央领导、部委及各省市领导都会前来西藏共襄盛事。首长们在阿里地区时的院外保健工作就交到了正良的肩上。责任重大,不容马虎。一周之内多次野外演练,每次演练之时,他都会细心检查救护车上的所有物品,包括药品、氧气以及其他各种急救设施,回到驻地后,再细细分析演练中出现的问题,预设各种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整理成书面材料后,交与上级领导。这种缜密细致、有条不紊的工作作风,不正像是那片波澜不惊、有容乃大的碧蓝海水吗?

援藏队伍中最年长的,无疑是来自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陈进才教授和谢小鲁教授。他们也是来自同一单位,但无论从相貌到性格都差异极大。陈教授是普外科医生,浓眉大眼,身材魁梧,说话声如洪钟,从不掩饰自己的性格,为人豪爽大方,经常能听到他爽朗痛快的大笑声。我们自从进入藏地,似乎到处都有他的故交老友,而且必会摆下筵宴,盛情款待。我们这几位可没少沾他的光。谢教授恰恰相反,他是一名优秀的心血管内科医师,总是有条不紊,无论高反如何严重,出现在人面前的他,始终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他们每次联袂出现,借用古人的评价:谢老师好似十七八女郎按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陈教授如关西大汉执铁绰板,唱大江东去。” 这两种性格的养成,虽不乏个体差异,但我更相信是各自专业特征在他们身上刻下的深深烙印。他们都是优秀的医者!

除了我们四位之外,另有来自省卫计委指派的十二名援藏同志,每个人都有自己鲜明的个性,大家虽已到半月,但每人仍都有轻重不同的高反存在,我们常互开玩笑:“虽然海拔高,但这里风景好,虽然日晒强,但我们不缺钙,虽然缺氧气,但这里没雾霾。”工作之余,我们会坐在驻地的茶歇内,摒弃麻将桌牌,讨论藏区医院发展,品评书籍乐趣,畅谈人生感悟,窗外虽已北风嘶吼,万物萧杀,但室内清茶袅袅,谈笑风生,借禹锡之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天上阿里,何陋之有?”

文字:二附院 刘明
编辑:星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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